“我” 和 “我”
一起认识 “我”
“如果那个东西是我,为什么它坏了、碎了我不会感觉到疼痛呢?如果它不是我,那看到它的又是谁呢?所以有个 “我” 看到了 “它”,它是它,我是我,我是相对于它而独立存在的。”
如开篇所述,从新生命的降生,我们用五官六识观察世界开始,就有了 “我”(主体)与 “世界”(客体) 的分别意识。 这不需要教育和理解,只要 “我” 的感受能力存在,这种辨识就一定发生。
同样,从牙牙学语的教育和与生俱来的经验开始,我们习得如何区分事物的大与小、高与低、亮与暗、甜与咸... 如果无法区分,我们就把盐当作糖把自己咸死了、把高当作矮把自己摔死了...
可见,分别的能力是智慧生命有序常存的基础。
如果没有分别就无谈对立,反之亦然,对立即是分别。 那为什么是二元对立,不是三元、四元、九十九元,或者万元对立?因为太贵吗?开个玩笑。这就又和生命进化过程中生存效率的需要、大脑简化理解事物的需要、语言的局限、文化科哲的影响... 等许多因素都有关系了。
实际上,我们全部的生活都是二元对立架构的,与生俱来,浑然天成,毫无觉察。好与坏、对与错、开与关、分与合... 就连基于电路通断的逻辑设计也是二进制的,为什么只有高低电平两种状态呢?你又是为什么能给出一个 “基于科学” 的解释?
也就像,在大海中就找不到水,如果找到了水,就一定要找到和水这个 “客体” 对应的 “主体” 是什么?比如:是谁看到的水?水是怎么来的?... 就像是科学证明了上帝的物质存在,马上就会去追问上帝又是谁创造的。对 “本源” 的追寻,这个追寻本身就是二元对立下的一种局限,在这种局限下永远无法得到绝对彻底的答案。
狗子不会说话,这是它的 “出场设置”,它不会质疑这个设置,因为 “质疑” 这件事超出了它的局限。我们也把二元对立看成本该如此,只要生在人身,我们就无法逃出 “人” 的局限,我们总会认为自己的解释、推理、结论、感受... 等一切思想感情、好恶追求是正常的、正确的、是再自然而然不过的,我们无法通过自己的语言怀疑自己,无法使用自己的二元对立突破自己的二元对立。
如果要描述局限,这最大的局限就是我们看不到自己的局限。
尽管我们驾驭如此精密的物质身体,我们的感官也只局限于眼、耳、鼻、舌、身、意,而我们的眼睛只能看到光谱的很小一部分,耳朵只能听见声音频率的很小一部分,我们的身体也只能触到有一定质量的物质... 人类看不到也听不到这些局限之外的感受。(可能你认为科学是可以 “探测” 到的,在我看来,仪表盘的波纹只是一种信息形式,并不是一种感受,如果有感受,这种感受只是来自逻辑与想象的罗织加持,而不是感受本身,这是头脑联想的能力,不是感官的能力;从究竟上,科学并没有突破 “人” 的局限。)
一言蔽之:无论从生物学、科学、哲学... 哪个角度穷究,“二元对立” 都像是智慧生命的出厂设置,如果一个生命缺少这样的分别能力,它将无法生存,而被淘汰。
“二元对立” 不仅是生存的需要,这能力同时也构建了世界上最厚重的痛苦之墙。
我们直觉地把世界上的人、事、物分为 “好的” 和 “坏的”,然后永不停歇地 “趋利避害”,如果不能趋利避害就会产生痛苦烦恼,这就是一念念发生在我们生活中的常态。
二元对立里的 “好” 和 “坏” 并不是真的有好坏,而是二元对立这套 “天然操作系统” 构建起来的头脑式的标签。 它更加类似于嵌入在智慧生命本体的 “朴素认识论”,它不来自教育和定义,而来自我们的硬件本身:头脑。
你看,我们总是听到求助的人问 “为什么我这么痛苦?”,但是很少有人问 “为什么我这么快乐?”,这难道不奇怪吗? 这难道不细思极恐吗?
答案很简单。痛苦和快乐的 “事物载体” 是一样的,都只是毫无偏颇的体验、经历而已。那我们为什么不喜欢 “痛苦” 的体验呢?是因为头脑给它贴了 “不好” 的标签,然后对 “不好” 的体验产生抗拒,从而杯弓蛇影,产生痛苦。 其实这种感受没那么痛苦,只是我们对负面感受充满了恐惧,拒绝所有负面感受而产生痛苦;越逃避,越拖延,越抗拒,痛苦越持久。
比如分手其实就不痛苦,但我们以为要发生的 “未来的不确定、秩序的失控、自我的塌陷、精力的浪费、回报的不平衡...” 让我们痛苦;这些痛苦的真正原因是制造这些感受的想象、对事物规律的抗拒... 更重要的是:对它 “是非好坏” 的定义。 不信你看,前面所有的词汇都包含了价值评判(二元分别),比如,“确定性” 就是好的,“可控” 就是好的,“不浪费” 就是好的...
换句话说,其实负面情绪是纸老虎,我们只是被自己的头脑对它的定义吓得不敢体验它。 下一次,我们可以试着把内心抗拒的事情写下来、念出来,看看痛苦是如何发生的,找到它在我们身体的哪一个具体的位置,是冷是热,还是堵,感受它,旁观它,不理它,它也就自己走了。现代心理学常说要和情绪做朋友,那就 “做朋友” 好了,朋友来来去去,你不还是你吗。
说回来,其实身心的任何痛苦都不是痛苦的来源,不允许身心痛苦、只想让身心快乐才是痛苦的来源。 在一个二元对立设置的无常世界里,在一个不可能没有 “痛苦” 的世界里追求不痛苦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要说,趋利避害就是头脑的一场把戏,一不小心就会被它骗一辈子。
所以,痛苦不是由外在人事物导致的,也不是由我们的任何体验和感受产生的,而是由我们将这些体验和事件定义为 “不好” 的,进而抗拒 “不好”、追求 “好” 导致的。 或者换种说法,痛苦不是我们无力改变人事物本身,而是我们无力改变对人事物的认知,以至于无法改变我们对它的感受,我们被这个感受困住而产生情绪,我们就给无法改变的感受贴上了二元对立 “坏事” 的标签,然后不接受所有贴了 “坏事” 标签的发生而导致的。
比如还是分手,我们无法改变这是坏事的认知,所以就会鼻孔放大、呼吸急促、心潮涌动,然后抗拒感受,产生痛苦。如果我们清楚明了 “一切发生都是该发生,条件成熟想不发生也不行,现在我就是该体验分手的感受”,那就认真体验一下紧绷慌乱的感受就可以了,其实这个感受或情绪体验完就没有了,可是我们拒绝体验。
痛苦本身不是痛苦,抗拒体验痛苦才是痛苦,但我们二元对立的头脑又是专门用来判定哪些是坏事、哪些该被归类为 “痛苦” 的,而我们把 “头脑” 和 “自己” 黏合在一起信以为真,就产生了好坏之分,就产生了痛苦。
既然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是中性的体验,那我们就像体验快乐一样去体验痛苦不就好了吗?我们通通接纳,不再抗拒所谓的坏事,这不就打破了二元对立,只要头脑不再贴二元对立标签就可以了。
听起来如此简单而毫不费力,但,难吗?难在哪?
难在,我们的头脑在千分之一秒里就贴了标签,就做了二元判断,就抗拒和反弹,我们没有任何训练,我们对头脑没有觉察,因为头脑说的都 “对”,我们一定会被头脑绑架,和它一起产生痛苦。
就是这样,本就存在的各种局限,再加上头脑(记忆、联想、推理)的作用,让我们对世界运行的真相产生了巨大的误解,甚至可以说我们每天说的、想的、做的都是颠倒梦想,就像是生活在一个侍假为真的春秋大梦中;如果不能明了这些实际,我们就把珍贵而有限的生命活成了一场大误会。
解决方法(永不痛苦的秘诀)有吗?有,接纳。
接纳,是打破二元对立最简单的方法。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接纳,深深相信一切发生都是该发生,无论好坏都只是体验,像接纳快乐一样接纳痛苦,二元对立收不到反应也就失效了,也就没有痛苦了。 这并不是说人间所谓的 “痛苦” 消失了,而是痛苦对你而言不再是痛苦,而是游戏。
东方的形而上学在千年前就已告诉我们:一切发生都是体验,任何一件事在绝对意义上都没有 “好” 和 “坏”,是我们二元对立的头脑需要有个 “好坏” 的结论定义它才能自立,头脑为了生存与存在感就需要比较、判断、掌控、抓取... 没有了二元就无法趋利避害去工作,所以我们因为这个头脑活在了二元世界里。
这也是为什么大脑只有进化为二元分别的能力才能持续在这个世界存活延续,也是所谓之 “出厂设置”。
你也许想问,为什么会有这样作茧自缚的头脑?
先来看一个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在的二元实例:“无” 中生 “有”。
我的桌子上有一部手机,我们是怎么看到这部手机的?是用眼睛吗?眼睛接收到信息之后呢? 哦,是因为 “手机周围的空间” 相对于 “手机本身” 就是“无”,如果没有 “无” 的空间,我们是不可能看到手机的,就像我们在大海中看不到一滴水一样。所以 “无” 和 “有” 无所谓谁好谁坏,它们其实一样重要,彼此证明,因为没有 “无” 就没有 “有”,没有无声就没有有声,没有黑暗就没有光明。
我们因为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手机的 “有” 上,就忽略了它周围空间的 “无”;我们只欢迎光明就拒绝了黑暗;我们只追逐快乐,也就忘记了一切承托出痛苦的介质。 头脑的二元架构模式导致我们只看到想看到的,比如只看到电影没看到幕布;只听得到音乐的旋律,而忽略了那背后的寂静;只追逐成功的高峰,而排斥曲折的谷底。这种与生俱来的偏见让我们的感知变得狭隘,仿佛是在镜子里看到的世界,却忘了镜子背后的更广阔的现实。
头脑本身的作用就包含了:产生念头、二元对立和定义,识别一个目标,定义一个概念,再贴一个标签就是它固有的神经回路。 头脑对任何事物都一定要贴上好坏标签,如前文所述,如果没有二元对立,头脑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它为了存活就需要不断地制造导致痛苦的二元对立,这既是存在的原因,也是进化的结果。我们相信了头脑就是自己,也就自然地根据标签去 “趋利避害” 从而产生痛苦了。所以才说,我们是头脑的奴隶而不是主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瓜的种子一定结不出豆;快煮熟的鸡蛋,即便把它从水里捞出来也很难阻止它的成熟。
因果的运行一定是超出唯物世界的认知的;我们之所以此刻在此,都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我们来之前就已经选择了我们现在面临的处境。 换句话说,我们遇到的所谓 “好事坏事” 其实只是一些必要的 “豆子” 在成熟,种下豆子的因(主要条件)在之前就发生过了,浇灌豆子的缘(次要条件)也早已悄悄发生了,只是因为各种原因超出了我们的感受(认知)范畴。比如,和一个人自来熟谈得来,和另一个人就是不对付,只是一个熟的是善报,一个熟的是恶报,随缘拿起放下就好了,我们并不需要在内外的拉扯中纠结。
从更高的视角下看,所谓好事坏事都只是该谁发生谁发生着而已,都是因缘和合的自然规律,没有分别,只是头脑的架构误导我们去分别、去评判、去抵抗自己本该接受、承受、背负的 “豆子”。万法无咎,一切的 “错” 都是因为自己在评判,评判就是受报、分别就是受报,受报就是受苦。
自己种下的豆子,就自己收下。
只需明了这些,就能眼睁睁的看着 “身体疼痛”、“关系破裂”... 身痛而心不痛,不再抗拒反弹和挣扎,抗拒都是不接受自己之前种的种子结的果,想要把这个果子丢给别人去承担,所以就嗔恨抱怨,这样不但消化不了这颗豆子,还会种下一颗颗新的业种,如此,一个新的痛苦周期便萌芽了。所以,收下豆子就破了二元。
人类之所以相信科学,是因为期待自然中的规律,而期待自然中的规律,是因为相信存在一个规律的赋予者。 这就是二元对立导致的局限,必须有 “主体” 和 “客体”,如果看到了一个客体,就一定要找到那个主体,否则我们的大脑就是一块废肉,根本无法思考。所以,宗教、科学、哲学会不可避免地交汇在一起,甚至并不需要做什么 “选择”,没有选择,因为它们来自同一个硬件的局限。
以前我还相信假我编造的 “自由意志”,其实我们这一生唯一可能存在的内在自由,也就只有 “不反弹”; 其他我们的 “认为” 都是头脑的把戏,如果不醒来,我们这一生都会做着头脑的傀儡。
可以说,二元对立就是无事生非、庸人自扰;大多时候,我们无需多此一举想知道 “为什么这么选择、为什么这样发生、为什么偏偏是我...” 我们只需要接受这个选择、这个结果,把这个选择作为工具让自己体验历练一辈子,达成我们为自己设定的目的(觉醒)。
这样实践下去我们迟早会知道一切的原由,也许是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这种从外到内的道路来真正认识自己,也许是某种因果业力使我们必须经历这个人生...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了,而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只需去珍惜,实践这个 “知道”,把本性自足活出来,无需什么理由,因为这才是本然、自然,这颗能看到头脑意识流的 “元意识” 就是本然,也是 “意义” 本身。
而做到 “接纳一切、清浊并包” 的具体方法是:
一、不再认为眼前的任何事物很真实。 这并不是说在唯物上也否定了事物的存在,而是注意力不被它带走或对其作出反应,比如喜欢不喜欢、讨厌不讨厌,甚至想要改变它... 我们也应该由此看到:事物本身不是 “痛苦”,痛苦是自己想改变人事物导致的。
二、明了一切所见都是因缘和合,缘聚则生,缘散即灭。 我们不值得,也没必要去抵抗,也抵抗不了,甚至我们的每一个念头都是设置好的(被动发生,不受控制),都不是我们所谓的自由意志,我们只是接收到这个信息而已,只是看到,看着就好。
三、对生命充满无条件信任,坚信一切发生都刚刚好,宇宙不会犯错。 这并不是说我们不需要努力,而是我们不再需要为了努力、结果、过去、未来、评价... 任何头脑的意识流而痛苦,我们只需要接纳,接纳,接纳。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完)
对医疗行业失望透顶
有钱的医生永远停止不了对金钱,名利的渴望
不断的压榨比他们地位低的牛马
从来不把人当人
成为医生,律师,政治客
站在金字塔的顶端,简直不要太爽
学历过滤了人渣
却没有过滤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