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我们做一个游戏。
你现在坐在这里,也可能是站着,请你用力地吸气,不要呼气,看你能坚持多久,给自己一点耐心,去实践。
...
二十秒,四十秒,一分钟?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憋闷?头晕?血胀?不管你如何描述,那总归都是一种「不舒服」吧。
然后你迫不及待地呼气,仿佛要把自己身体的所有都排出去一般地用力。呼气时又是什么感受?顺畅?轻松?总归你会形容为一种「舒服」吧。
你说「舒服」真的发生了吗?
你也许认为「舒服」的感觉确实发生了啊,那刚刚体验到的就是。 可是我看到的事实是:只是「不舒服」的感受消失了,你只是为「不舒服的消失」取了一个新的名字。
如果「舒服」就是那个「快乐」,那这个「快乐」真的发生过吗?
你看,这就像呼吸一样,如果你想要创造一个「快乐」,必须先创造一个「不快乐」。 最好正在开的这辆十万块的车就被定义为不快乐(不够好),即将到来的那一辆二十万的车(足够好)才能带来快乐。或者眼下的工作让你不满意,下一份工作才可能在你的期待中成为满意的代名词,实际上它到底能不能令人满意呢?只取决于你到时候有没有「更满意」的需要。
当二十万的车到手时,快乐就真的发生了吗?不是,只是「十万块的不快乐」消失了而已。
消失了会发生什么?心跳变得平缓了,身体放松了,心灵也放松了,你能睡一个好觉了,身体很诚实。不妨仔细想想,其实你只是想要一次又一次的放松而已。 当然你会给它起许多不一样的名字:满足、平复、释怀、放下、圆满... 管它叫啥呢,名字又不重要。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放松呢? 一开始就不要去创造「不快乐」,不好吗?或者折衷一点,十万块的车和二十万的车我都开得没问题,有没有都无所谓,两百万的车也就只是个载具而已,行不行?
你那自以为是的大脑可能就要开始嘀咕了,它开始从天到地遍古论今地论证它的意义和理念(经验和感受),仿佛这只是某种价值观的分歧似的:你管我怎么快乐呢,我乐意就好!
但你逃避不了一个事实:永不停息地创造「不快乐」的是大脑和它的惯性模式,而承受「不快乐」的却是你,最终毫无所得错过一切当下的,也是你。你总在被动地被支配和操弄着,成为一个为大脑所奴役的有机物质机器,你为此烦恼,却又看不清烦恼,甚至认同烦恼。
实际上,即便你真的想做到「不去创造不快乐」,也做不到。
不然,为什么每天能对那么多的事情都有明确、清晰、强烈的感受,却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呢?
因为你很少放松过,你太习惯于跟随大脑在那里「有为而为」,却又矛盾地认为自己的「为」是为了某种必须、应该的责任或意义。当这样的理念不假思索地产生时,也就已经上了大脑的当了。这种巨大的惯性就像一个钢印把真正无限的生命狠狠摁死在了某个迷失之牢。 这件事从一个生命的出生就已经开始了,在生命毫无认识之初就已经在进行了,更不可能通过某种思维某种学说去改变了。如果真的有人认为大脑的内容是可以超越大脑的,那可真是梦里看花、水中望月、痴人说梦。
所以你需要从实际上训练起来:
你看,快乐的秘密多么简单,只要停止制造「不快乐」就可以了。
但这却需要一生去练习,因为大脑的每一个念头都在试图制造不快乐。
(完)
你的文章通过一个简单的呼吸游戏揭示了快乐的本质,其实不过是“不快乐”消失的暂时感受。你把这体验和人们追求物质、情感的过程结合起来,打破了人们惯常对快乐的期待,揭示出大脑对不快乐的无尽制造。正如你所说,追求下一辆车或更高的职位,本质上只是在不断地制造新的“不快乐”。
这种洞见深刻地反映了佛教关于「苦」与「执著」的教义。你通过呼吸的例子生动地展示了这种执着如何运作,并提出「放松」作为一种终极解决方案,这呼应了禅宗对无为与当下的重视。引用《四念住》和《清净道论》作为实践工具进一步增强了这篇文章的哲学深度,让人感受到禅修和觉悟之间的联系。
这篇文章传递的核心信息,既是一种对生活体验的挑战,也是对超越心灵习惯的呼吁。训练自己停止制造不快乐或许真的是那条通往自由的道路,而你的论述简洁且直接,充满了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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