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满血复活。

十年前的中国,是经济上行的美。 在街边、节日,写满的,是期待、希望、狂欢。 即便缺乏理性,即便不加节制。
今天的中国,是秩序、控制、压制。
ออกเดินทาง 启程。

Namo tassa.
#luangporpramotepamojjo

在清迈,可以做各种奇怪的人。
像孩子一样,走着玩世不恭的步伐,大口舔舐着冰淇凌甜筒。
像鬼火少年一样,轰鸣着油门,穿着大裤衩,光脚光头也可以。
其实是,在旅途,就可以这样实现一部分有条件的精神自由。
再其实,也不需要在旅途,在哪里都好,只要别在标准里,别在自我期待里,别在那个无聊的自我里。
一旦自我在工作,就有了自我设限,又有了所谓的自我成就,就有了一堆又一堆的荒诞古怪又浪费的意志。
生命就僵硬了起来。
以前说:不用听一个人说了什么,而是要去知道 TA 为什么这么说。
其实就是,不必在行为、语言等意志表达上纠缠,直接去看动机就好了,动机不会骗人。
语言可以修辞,叙事可以包装,人格形象可以经营,但,动机不能。
动机,是欲望的走向,恐惧的避让,匮乏的补偿,自保的姿态。
动机,是交互中更隐秘、真实的结构,比表现诚实得多。他者的动机只要被看到,可以驱散一切迷雾。
当然,对于大部分当事人来说,真正搞清楚自己的动机,是一件困难的事。
这样,在世间,无限的自我诚实,成了最宝贵的品质。
心往外送,是集。 心往外送的结果,是苦。 心清楚地看见心,是道。 心清楚地看见心的结果,是灭。
眼睛不能选择自己看到的色,但看到时,喜欢或不喜欢的感受,就是自己的业报。
心也不能选择它接触的所缘,有喜欢或不喜欢,是因为心给了它滤镜,滤镜的构成就是自己的业。

一种有效的成功学的邪修路径:想要成为什么,直接成为它。
想到了自称为「果乘」的密宗,密宗在事实上并没有跳过因果或者否定训练过程,而是直接从「结果的身份感」出发去行动。
这最大的好处,就是,跳过了意志系统。跳过了人在直觉上对「线性因果逻辑」的执着,以及跳过这份执着所带来的「畏难/逃避」和「停滞/拖延」。
大多数人,或者大多数文化中的「脚踏实地,必有回报」或者「因为,所以」就是一种因果执着。
这种执着,在一些特定的人格结构中(比如我这种结构中),会成为「一直在准备」的陷阱。
永远,在,再准备一点、再理解清楚一点、再确认一下、再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
对于,有「因果障碍」的自我,对于完美主义、拖延症... 的人来说,它很有效。
它不再等待「配得上」这个身份时再开始,而是允许自己以这个身份开始行动。行动本身,会慢慢把它带到「配得上」的位置。
它会在,当下、此刻、马上、立即,开始行动。
在世间,这就是枭雄的品质。

Mâi châi khon Thai.

真正地,疗愈一个心灵创伤,就只是,认识到「创伤」和「我」都不存在。
但如果,没有禅定的修持,没有精进的觉知,没有如实的智慧。
它就成了,压抑与分离,成了自我防御的新手段,成了自欺。
甚至成为一种,对空性的表演。

放下,是拿着也轻松。 打开,是无缘也广开。 平常,是明辨也无别。
攀爱,执取,有喜有好,有抗拒,就不是平常心。
生命,有丑态百出,就有美态百出。
因为充满了,企图,和用意。
一旦,意志消失,丑与美,也将荡然无存。
只是轻盈、自然地存在。
没有人能介入别人的因果。
要去介入的意图,都是属于自己的,业。
阿罗汉的生命观,就是佛陀的生命观。
以苦为起点,以苦为中心,以苦为底色。
苦,就是最极致的理性悲观主义。
接受不了这样的理性,或接受不了这样的悲观,就不会想要去离苦,就不会真的去修行。
世间的,会说话、会做人、会做事,就是围绕着「怎样保护你的我执」,甚至「巧妙细微地满足你的我执」。
出世间,擅长的是「破我执」,有时是「精准地戳破你的我执」。
走中道,起码不会再迎合我执,也没有意愿要去对抗它。
心,会自然地走向,安静。
不听、不看、不想、不说、不参与。
恐龙不是龙,自我不是我。

只要一直快乐,一直快乐,痛苦就发生了。

旅途最豪的一晚酒店,竟然是航司给开的。
机票都不值这个价。

长长长,天地无常,醒亦无常,梦亦无常。 无底江心寻故裳,原是三尺云床,只余几片枯叶,逐水茫茫。
短短短,世事无端,求也无端,断也无端。 水中峰峦火中烟,一叶凝眸,缝尽尘寰。
自我,我自,两难圆。

当一个自我,说出「我不喜欢我这么自我」的时候。
很可能是,这个自我,开始伪善了。
不伪善的话,它就会去观察了。
观察,不是思考,是停止思考。
所谓的「相信自己」,就是相信名法与色法,就是相信五蕴六根十八界。
相当于是在相信 NPC 有自由意志。
世界上最荒谬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