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的尽头是态度
科学的尽头,不一定是神学。
前天清晨,第一束光洒在天台,微风来。
刹那间,万般涓流齐迸发。
红统府的帕奥禅堂和阿毗达摩、春武里的荒废小屋和动中禅、吉隆坡的师兄弟和吉祥尊者... 日日夜夜,星星点点,所有的困顿和挣扎都不多余。
果然,每一滴汗水和眼泪都融入血液里,纵使想忘掉它也不能。
起码在清晨的那个瞬间,一股真正的轻快在流动。那一瞬间,所有的思辨批判都消失了。我告诉最亲近的人,也许我真的理解了佛陀和耶稣基督,还有克里希那穆提,还有那些灵性大师,他们都在诠释同一种存在:当下即安。
那个清晨,是记忆与体验的交织,是所有的努力与精神的合力,它恰巧在那一瞬间长出了果实,没有「虚空粉碎」也没有「大地平沉」,就是普普通通的,微风来。
这无法媲美佛陀在菩提树下的最后一个黎明,但它是属于一个新生命的黎明,一个新的黎明。
我直觉地想到了岳飞的《满江红》: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活在当下不是悖论,而是人类整体的心灵被困在了心理时间的牢笼中不自知,也无法挣脱。大家都有这样的幻觉共识,大家就共同被困。
之前写过很多的文字,都在诠释这个主题:
事实上,生命的一切默认行为都是在偏离当下。「我」和「我」的衍生(我执)就是最大的副作用。这种模式注定了生命的被动底色。佛陀称之为「苦」。
人用「过去」来确定自我和世界。同时,心也永恒地困在「达成什么」的心理结构中,它永远需要下一个事件来被占据。注意力永远需要一个锚点来停留,连梦中也不例外。
注意力,就是生命能量的分配器。 一切感受、情绪、意义、思维、行动,都要靠注意力赋能。无论是积极还是消极的力量,只要投注注意力,它就会增长。你越强调它,它就越兑现。
我执总是越来越强,就是因为注意力自动被它全占。 这是自然规律,生物规律。而当注意力被收回并驯服,我执的力量就会自然衰解。
这也是为什么心理学会说:悲观者永远正确,乐观者永远前行。 事实是:悲观者和乐观者,都「正确」,但悲观者的「正确」,没什么意义。 因为悲观角度的行动,无益于事实的积极改变,相反会总是兑现它所认同的那一部分。求仁得仁。
简单地说:谁能掌控注意力,谁就拥有对生命的释义权。 或者叫它心灵自由、解脱、成道、开悟,都可以。它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情绪自由,不再被任何东西掌控。或者说那个叫「命运」的东西某种程度会被改写。
或者,来想象一下。广袤的草原上有许多纵横交错的列车,这些列车不断地从过去驶向未来。对于列车来说,活在当下是一个悖论,它始终在从过去驶向未来。但如果你决定跳下车呢?当不再跟随任何一趟列车,就在当下了。 非常简单。
这样去做,那个叫智慧的东西就悄然发生了。它是先于认知的体验,不依赖于概念。 叫它无我,叫它空,叫它道法自然,或者叫它安住当下... 这个状态怎么称呼都行,每一种都自洽。
重要的是,生命的主动权被凭空创造出来了,底色完全翻转。 佛陀叫它「涅槃」。
体验才是真理,只有体验是真理。(即便你信仰的是上帝,它也成立。)
除此之外,人们所谈论的,文字所诠释的,那是一个叫真理的符号。
(完)